蔡程昱勾引人的时候挺带劲，实际体力完全不行，趴一会儿就趴不住了，马佳得捞着他的腰操。
想象过揉那软绵绵的小肚子是什么感觉，怎么想都不如真的揉上去手感好，里面还装着自己的种。
白白嫩嫩的臀翘着被干固然让男性获得极大满足，但马佳还是想看他的脸，陷入情事之中的痛苦的、欢愉的脸。
蔡程昱再被翻过来已经软得像滩烂泥，腿合不拢，手也抬不起来，只有后面那穴还不知餍足一张一吸。眼睑上的妆被汗和泪花成一片，一副被过渡享用过的模样，媚得一塌糊涂。
马佳叼住他水润的唇吻上去，压在床上十指紧扣着俯冲，折腾了一晚的床架吱呀作响，少年呻吟着别过脸去，他便亲吻那因呻吟和呼吸微微震动的喉结。小孩儿连回应都很难，被操得狠了才从喉咙里逼出一声模糊的“哥”的单音。
马佳把他的唇都亲肿了，又沿着修长的脖颈往下一寸一寸留吻痕，在他胸口的痣上反复亲吮。
最后一波热液打入体内，小孩儿终于完全不动了。
马佳像是终于从旖梦中醒了过来，撑着床喘息着看小孩儿睡过去的脸，刘海汗湿得全贴在额上。
以后大概就看不到了吧。
马佳抬手沿着脸颊抚摸许久，低头在眉心轻轻碰了一下，想说点什么，又觉得全无意义。
起身的时候小孩儿给他挑的银链子和小孩儿自己的玉观音碰在一起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夜很静，屋子却好像很亮，看得很清楚，马佳都不用开灯，把小孩儿抱起来去浴室清理，小孩儿一身惨不忍睹，后面那肿起来的口里一探全是他留下的精液。
客厅的挂钟时针已走过了3，马佳肉体上是疲累的，意识却精神得不行，睁大着眼睛涨满血丝，在客厅抽了一晚的烟。
蔡程昱到底什么态度，他真不明白。
虽然是他没控制住把人上了，可的确是小孩儿勾引在先，配合在后，以后这关系要怎么处？他知道有些男生会互相打手枪，但他都插进去还内射了，完全他妈的两码事。而且小孩儿明说过不是同性恋，问了一次就生闷气不理人好久。
他开始以为小孩儿真是酒后乱性，逮着一个活人就瞎亲瞎摸，可后来小孩儿叫“佳哥”叫得分明得很，一次都没叫过旁人名字。
他醒来会生气吗？
搞不懂小孩儿啊……不知道他什么意思，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讨好他。
马佳搓了把脸，小孩儿的态度搞不懂就算了，他总得是要表态的，不可能这么大事含含糊糊当没发生糊弄过去。
同性什么的喜欢啊爱的就按下不表了，马佳不会傻到再去把蔡程昱惹生气一次。
但是应该……也不能说要走吧，把人弄了一晚上第二天说要走，怎么都感觉像拔屌无情。而且马佳是个很传统的人，传统到直男癌。在他的认识里，上了人家就得对人负责，所以二十六了还检点得不得了，私生活也很干净，异性的手都碰得很小心。
……但是男人算不算这个，他不知道。
毕竟男人无所谓贞操，不带套就内射也不会怀孕。
马佳甚至想蔡程昱是个女的就好了，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大手一挥说，我会对你负责，我们结婚吧，先吃点紧急避孕药，你还在念书别怀上了。
马佳点开几个微信看了看，他实在没法问睡了自己弟弟怎么办，而且大半夜的人都在睡觉，鬼会回他。
还有最重要的是……他自己想留在小孩儿身边，想得不得了。一想到要放手他就心如刀绞。
睡不睡都没关系，甚至小孩儿暗恋谁都没关系，只要还对自己撒娇就行。
马佳一根接一根的抽，茶几上的一次性水杯里堆满了烟头，直到摸出来的烟盒里只剩最后一根，马佳叹了口气塞回去。
朝阳的第一根金线破窗而入。
马佳想起来蔡程昱睡觉怕亮，出租房的窗帘没有挡光的内衬，想去给他挡着，抬手闻了闻自己一身烟味，去浴室抹了沐浴露洗了洗，刷了牙漱了口，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小孩儿床侧。
小孩儿拧着眉，好像不舒服，马佳轻轻抹了抹他眉心，也无济于事。
朝阳升起也就一瞬间的事，窗帘边缘缝隙里漏出的光越来越亮。
马佳闭上眼，静静等待那一刻来临。
呼吸的气息变了，马佳转过头去，正对上小孩儿慢慢睁开的眼睛，小孩儿似乎比他想象的平静很多。
马佳起身道：“醒了？我去给你蒸蛋。”
卧室门开了，蔡程昱穿着昨天他给套上的那身白T恤和短裤慢慢走了出来。
他走路的姿势不太自然，脖子上都是昨晚新鲜种的草莓。
“坐一下吧，马上就好。”马佳隔着厨房的玻璃说。
等微波炉打牛奶的时候，他回头看了一眼餐厅，蔡程昱坐在椅子上，一手摸着肩，转头望着窗外，鼻梁的剪影好看得让人想在上面滑滑梯。
蔡程昱小口小口地喝牛奶，像奶猫一样，偶尔露出粉色的舌尖。马佳摸出来最后一根烟点燃了。
没有人说话，只有铁勺子碰碗的声音。
蔡程昱放下勺子的时候，马佳终于开口道：“那个……程昱……”
蔡程昱垂着眼睛。
“昨天的事……”马佳真是不知道怎么说，“你要是愿意的话……我愿意对你负责。”
蔡程昱的眼睛微微抬起了些，似乎有些奇异的神色。
“佳哥……你想负责吗？如果不想的话……其实也……”
“我想！我想的！……”
马佳陡然觉得自己唐突，只能掩饰般地吸了口烟。
蔡程昱“嗯”了一声，又慢慢地道：“那你……想怎么负责啊？”
“就……把你当我对象……照顾一辈子……疼你一辈子……饭我做，衣服我洗，地我擦，钱我挣，你看看……还有什么？”
“那你……不结婚了啊？”
马佳陡然才想到这个提议的荒谬性，别说他结不结婚了，蔡程昱要谈恋爱呢？自己这个提议分明就是想……
“看你吧，你如果不需要的话……”
“我需要！”
“……”这陡然升高的语调很熟悉，那天他赶走了那个跟踪狂之后说要回去，蔡程昱也是这么说的。
马佳不知道该说什么，也拿不准蔡程昱是不是应允了，只听得蔡程昱又道：“那你……以后都要搬过来住哦。果冻也要带过来一起养。”
“……嗯……嗯啊。”
谈话顺利得让马佳觉得简直过分离奇，像蔡程昱又掌握了他深藏在心里自己都不敢拿出来看的满分答案，连附加题都写好了。马佳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，他控制着自己不要太明显地长舒了一口气，想把烟摁了又没有烟灰缸，只能起身又扔在客厅茶几上盛水的一次性杯子里。
“那个……中午想吃什么，我现在去买。”
“佳哥，你这样不是对待对象。”
“……啊？”
“你是不是一晚上都没睡？”
“……”
蔡程昱起身来拉他的手，马佳头都昏了，一挣都不敢挣，也不敢握，蔡程昱的手绵绵软软的，用点力都怕他疼。明明昨晚亲了个摸了个遍，今天反倒……
蔡程昱拉着他进卧室，指着床说：“睡会儿。”
马佳赶紧服从指令，躺了上去。
“脱衣服啊！”
马佳连忙脱了T恤裤子，然后看着蔡程昱也脱了T恤上床，趴在他胸口眯着，冰凉的玉观音又硌在胸口，和银质项链躺在一起。小孩儿皮肤奶白奶白的，手勾着自己脖子。
“抱着我啊！男女朋友在那个完要抱着睡觉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第一次你也不知道轻点儿……禽兽一样……完了还让我一个人冷冰冰睡在那里……”
马佳脸都要红炸了，支支吾吾“对不起程昱……”绞尽脑汁半天也想不出来该说啥，对不起我没经验下次轻一点？这都什么对话啊！怎么蔡程昱像一点儿障碍都没有？虽然一半像小时候弟弟对哥哥撒娇，但另一半是……是情人爱侣间的撒娇啊。床上的事都拿来撒娇……
“你叫我啥？”
“程昱……”
“啥？”
“宝……宝儿？”
“嗯……以后不许抽烟了，你抽烟好多。”
“好……都听你的。”
“佳哥，这离你上班远不远？远的话我们再找个近点儿的房子租，你每天起好早好累。”
“不行，还是得离你学校近，你才方便每天回来。”
“佳哥这么想我？每天都想见我啊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
小孩儿闷在他怀里笑，胸腔都一起共振。
“还得换个再大点儿的，果冻也要过来。”
“你挣到一百万了啊？在大北京张口就来。”
“那不是有佳哥养我？”
“……”
“要当大歌唱家哦，不然养不起我，我的衣服配饰都很贵的。”
马佳直想揉他：“你要求还挺多！”
“你自己说要负责的！”
“……”
“我想跟你睡觉的时候，你也要负责。”
“程……程昱……”
“干嘛？不想跟我睡觉啊？”
“……”
“是不是真不想啊？”蔡程昱坐起来睁大眼睛看着他。
“想……我想的。”我想得很。
马佳想了半天，还是道：“程昱……上次我听到你跟人讲电话……”
“你偷听我讲电话？！”
“你在阳台打……我没偷听……”
“……”
马佳感觉蔡程昱快到发作边缘了。
“我听到你跟你朋友说，说你喜欢的人……”
“那你现在知不知道他是谁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要是还不知道我掐死你！”
“你不是……不是同性恋吗？”
“我当然不是了！你以为是个男的我都会亲啊？！都会投怀送抱啊？！我有那么轻浮吗佳哥？你到底怎么想我的啊？！”
搞什么鬼啊他喜欢的一个什么傻子啊？！都听了电话了还以为自己喜欢的是谁啊？！
蔡程昱气得拿枕头捂马佳的脸，马佳居然由着他捂挣都不挣，蔡程昱又怕真把他捂着了，枕头一甩就要下床。
傻子立刻一把把他拽回怀里抱着哄：“我错了宝儿，给你做好吃的成不成？”
“气都气饱了还吃！”
“油爆虾，吃不吃？”
“不吃！睡觉了！气死我了，屁股还痛呢。”
“佳哥揉揉？”
“不要你揉！”
小孩儿趴在他怀里气了好一会儿好像又想不过，起身道：“那你喜不喜欢我啊？”
马佳看着他眼睛，道：“我爱你，程昱。”
小孩儿又趴下去了，手指玩他的银链子，马佳也不知道这个回答他满不满意。过了很久很久，久到马佳都以为小孩儿睡着了，听见他轻轻道：“佳哥……我终于等来你了。”
28
马佳敲了半天又喊了半天，蔡程昱才出来开门，打开一个缝人就进去了，马佳连忙跟着推门进去，微晃的院子吊灯下看到蔡程昱抹完眼睛刚拿下去的手。
马佳一下就慌了，一把把人拉过来蹲下去捏着他脸仔细看。
蔡程昱真的哭了，泪痕没擦干净不说，眼睛都是红的。
“咋了程昱，谁欺负你了？说，佳哥揍死他。”
蔡程昱半晌没说话，一直喘，喘到勉强平息了，才道：“佳哥……你是不是有女朋友，就没时间理我了？是不是就不会疼我了？”
“怎么可能！你咋想到这去的？”马佳忽然想起什么，“那不是我女朋友，只是她晚上下晚自习害怕，俩胡同隔不远我送她一程……”
“送了这么久？你平常……平常九点二十就到家了，你看看几点了？”
“不是，她车胎坏了！我都没载她，都推着走回来的，才花了这么长时间！”
“可……我都看到她给你塞情书了！”
“我一个字儿都没看呢还！你不高兴我放你这儿行不行？”马佳说着就掏出来往边上板凳上一搁。“你这个样儿我过两年出去念大学你怎么办？”
“佳哥你能不能别住校了……住家里好不好……”
马佳一口气没上来：“我要是没考上北京的学校去了外地呢？”
“佳哥你不许报外地……”
眼看蔡程昱两嘴一瘪又要哭了，马佳忙道：“我不可能去外地，我逗你玩儿呢！嗐，别哭了祖宗哎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行吗？”
“那你……也……也不许找女朋友……”蔡程昱抽噎着。
“我不找我不找，你是我祖宗，成吗？”
“佳哥，今天我妈说她临时有事回不来，我说没关系，我去佳哥家睡，佳哥，你今天能陪我睡吗？”
“废话，那当然能啊。只要祖宗别哭，叫我干啥都成，好吗？”
蔡程昱终于止住了，破涕为笑打了一下马佳：“我才三年级你叫我啥祖宗？”
“那我叫你宝儿行吧？宝儿叫哥干啥都成。”
“佳哥，我睡不着，你给我唱歌成不成？”
“不放磁带啊？”
眼看蔡程昱撅嘴了，马佳忙道：“好好好，宝儿。唱啥你说。”
“唱《第一次》会吗？”
“会啊，你佳哥那不是不要钱的点歌台。”
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
失去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
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
那是一起厮守
第一次你躺在我的胸口
二十四小时没有分开过
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长地久
29
马佳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
他在国家大剧院歌剧厅的舞台上唱歌，台下座无虚席，有他妈妈，他恩师孟玲，他恩师的恩师郭淑珍，就是没有小孩儿，他找了好久好久。
结束后他骑着自行车飞奔回家，穿过空无一人的长安街，穿过很长很长的胡同，胡同口的王伯摇着蒲扇说佳儿，下学啦。
他敲了很久蔡程昱家的门都无人应，他急得不得了，问王伯蔡程昱搬走了吗。王伯说没呀，谁跟你说的。
马佳急得都要找梯子翻墙了，门终于从里面开了，蔡程昱噔噔噔地撞进他怀里，说佳哥你怎么这么慢呀，我等你好久了。
马佳说对不起，佳哥以后都不会了。牵起他的小手往里走，旁边凳子上粉色的情书摊开了，写着稚嫩的蔡程昱，马佳两个名字，中间画了个❤。
熟悉的胡同的老房子，吱呀吱呀的风扇，昏黄的围着蚊蛾的灯泡，长虹电视，硬板床，凉席，收音机，林俊杰，光良，温热的夏夜的风。
他一觉醒来，搭在他胸口的不是嫩藕一样小男孩的手，是白而修长的少年的手。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肩窝，锡纸烫支愣着顶着他下巴，细细的痒痒的。他的手环在少年腰上。
夕阳夕照，夏末的蝉费力嘶叫着，仿佛回到了那个槐树阴斑斑的乘凉的夏天。
好多年过去了，他曾丢失了他的少年，丢失了他的梦想，终于又都找回来了。
时光倒流，一切终于都回到从前模样。
【完】
低俗小说 
留下评论